水袖长绸，在直播间谷好好、黄豆豆与上昆青年演员的演绎下，展现出不同的精彩。（上昆供图）
■本报首席记者 黄启哲
“谷雨天，就是要来拜访谷师姐！”循着上昆人练功的飞脚之声，舞蹈家黄豆豆叩开了上海昆剧团三楼练功房的大门，和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用疫情期朋友间打招呼的特殊方式——撞肘表示问候。
这是上海昆剧团在谷雨节气特别推出的“谷雨兰韵·海上名家说昆曲”直播活动的第二场，也是“艺起前行·云上昆聚”系列活动的一次延伸和拓展。继18日邀请著名昆曲表演艺术家张静娴指导同济大学曲社学生与上昆共演《长生殿》后，昨天上昆又邀请黄豆豆与谷好好特别组成“好豆”组合，围绕“武”与“舞”的主题展开对谈，不仅面向观众，以逗趣语言对谈普及，也亲身示范指导青年演员精进技艺，感受艺术的“斗”趣横生。而携手同济大学，更拓宽了直播的影响力范围，两场活动仅同济三个直播平台点击量超过37万。
不过令谷好好更为欣慰的是，通过直播，整个团队、尤其是青年演员成长起来了。她说：“一个多月以来，从最初直播时的手足无措，到如今上昆仿佛‘人人都是主播、导演’，在透过视频督促练功同时，共同探索传统戏曲如何进入新媒体语境。”
名家示范，推动“一团一策”的“学馆制”在云端实践
直播一开始，黄豆豆就迫不及待：“我要爆料！第一次见到好好师姐，是在温州艺校，她代表学校从海外演出归来，我们学弟学妹列队迎接。艺校那些年，好好师姐是舞台当仁不让的C位！”说起这段少年情谊，他言语间至今充满羡慕。
这段儿时情谊更因为二人来到上海求学得到进一步延续。只不过在追逐舞台梦想的过程中，二人命运交错——小时候梦想成为大武生的黄豆豆凭借《醉鼓》一舞成名，而谷好好则成为昆曲刀马旦的领军人物。两人时常彼此借鉴切磋，在2018年就有两次跨界表演。一次是在上海音乐厅伴随着古琴曲《精忠词》，谷好好与黄豆豆拔剑起舞，一连多个鹞子翻身，手中挽出的漂亮剑花，让台下观众喝彩连连。紧接着，在当年10月的综艺节目《喝彩中华》中，黄豆豆干脆跨界唱了一回昆曲，扮成美猴王与谷好好来了一段《借扇》。
此次直播，二人不仅亲自过招，还组团上阵，带领各自团队展现“武”与“舞”的别致韵律。在谷好好看来，邀请黄豆豆“做客”昆团，不仅是为直播助阵，为观众展现艺术相互学习与借鉴、吸收与融合的过程。她还特别集结昆四、昆五班的年轻人一起来练功展示。过去几年，上海昆剧团在国有文艺院团“一团一策”背景下推出“学馆制”狠抓青年人才的培养。某种意义上，这一次直播也是“学馆制”的云端实践。
一场一个半小时的直播下来，谷好好和黄豆豆都是大汗淋漓，而戴着口罩接连带来两段舞蹈的黄豆豆，更是大感畅快。两位艺术家的言传身教，给青年演员揭示了艺术的不变真理——无论武戏演员还是舞蹈演员，都要忍受孤寂和千百次的锤炼后才能赢来满堂彩。
首创线上进校园模式，为青春版《长生殿》预热
自3月8日启动直播以来，上昆先后推出致敬抗疫巾帼英雄、昆曲中的四大名著、器乐节奏、昆曲脸谱等主题的大小直播活动近30场，通过现场展示、名家解读、经典呈现等多种方式，全方位展现昆曲艺术的台前幕后。稳定的云端内容收获持续的关注。据介绍，直播后，上昆仅抖音平台粉丝量增长超过六倍，提振了戏曲人利用新媒体探索戏曲传播的信心。而此次两场直播，则进一步将此前尝试的现场展示、名家访谈、资料影像等形式融于一炉，获得观众好评。
在总结经验的同时，引入高校力量，成为此次直播的创新尝试。自《牡丹亭》叩开高校大门，上海昆剧团进校园已经坚持20年有余。此次，上昆携手同济大学在18日打造直播，首创“线上进校园”的推广模式。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同济大学的鼎力支持。沪上不少大学都有自发组织的曲社。自2005年上海市教委在同济大学设立“上海大学生戏曲艺术实践基地”起，曲社的师生进而得到来自上昆的专业指导交流。
此番直播也是一次阶段性的“成果汇报”。受到疫情影响，原计划在今年推出青春版《长生殿》演出尚不明朗，但排练和学习没耽误。直播中，校园中难得一见的男旦蔡筱君和资深曲友江雨浓两位“杨贵妃”携手昆五班青年演员演绎了《长生殿·小宴》中的片段，令观众眼前一亮。据介绍，上昆接下来还将启动长三角地区青春版《长生殿》的海选活动，引入更多青春力量丰富昆曲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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